小明

总被勒令禁止搞情色修辞的一个人

【琴赤】庸俗情史#5

题外话:谁能想到写上个章节还是两年前。



琴酒身上有股复杂而好闻的味道。

被车里的冷气萃出,再吸入肺腹,本该觉得清爽,却在赤井秀一那儿,充当了回迷魂香。

琴酒的七星烟揣在左侧口袋。

布料之间细细碎碎的磨蹭,锡纸藕断丝连的撕扯,香烟与香烟的碰撞…随着火机蹭得划燃,所有声响归为沉寂。

赤井秀一失重跌落进一场荒唐而绵长的梦境。

 

赤井秀一睡得太熟了。

熟到车驶过几处荒废的破路,把他的脑袋颠在车窗磕碰了两下,却连眉毛也没蹙。

“大哥,真没事吗?”

迟钝如伏特加也感觉出来了,这不是什么好征兆。

该不会是给折腾出什么应激反应了吧?

后排传来声“嗯”,就算是应答。

伏特加保证,琴酒连看都没看。

敷衍归敷衍,既然都是大哥亲口敷衍的,伏特加哪里敢再啰嗦什么,沉下脖子认真做个等红绿灯的文明好司机。

趁着信号灯在跳秒数,伏特加通过后视镜偷瞄了眼后排,发现赤井秀一跟坨烂泥一样,已经快轱辘到琴酒脚边去了,而当事人并没有想要搭把手扶起来的意思。

但伏特加眼尖地发现,大哥只穿着高领衫。

那件手工定制的大衣看似被随意扔在一旁,其实有大半都在盖在赤井秀一身上。

伏特加很是心痛,他将自己大哥的衣服视为珍宝,换洗熨烫从来都是亲力亲为,哪里多条褶子都怕有失身份。

就这么捧在手心的宝,此时的用途是块烂地毯。

真是不当家不知茶米油盐贵,不洗衣服不知道洗衣服难。

“大嫂真的没事吧?”

踩下油门的同时,伏特加忍不住多嘴。

“镇静剂。”

琴酒将烟熄灭,回答了伏特加的没营养问题。

“奥!是那罐咖啡!”

伏特加恍然大悟。

 

 

咖啡。

镇定药剂确实加在那罐咖啡里。

解决叛徒也并不是什么临时起意。

琴酒一直在等待一位合适的人选,但是他的等待漫长得超过了预期。所以他挑选出,或者说,塑造出了一位合理的叛徒。

琴酒喜欢赤井秀一。

准确说,琴酒喜欢他的拳脚本领和精明头脑。

以及他的那张符合情妇身份的让人惊艳的脸。

所以没理由拒绝偶尔的殷勤甜头。

但这种喜欢永远不会是例外。

当然,赤井秀一也不会愚蠢到在纯黑身边找净土。

混在一起,谁都别想干净,谁也别想脱身。

“大哥,你可真残忍。有句老话怎么讲来着,系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黑幕和构陷,这种惨案,就算是伏特加这种看起来最忠厚老实的,都是嘻嘻哈哈连讥带讽笑着讲出来的。

天生坏种。

“不过,小猫咪待遇可真高,我入伙的时候可没有镇定剂,嗯…倒也是我的脸蛋儿的问题。”

“小猫咪那腰段…那身板…直的看见都犯迷糊…”

伏特加越说越下道,满嘴跑火车扯起了荤腔,说着说着又评论起新来的那几个姑娘,挨个拎出来和赤井秀一比,说到兴头儿上再吹几声口哨。

倒也不是伏特加不想活了,他完全不敢拿大哥的枕边人开玩笑,但谁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个幌子。

逢场作戏让外人相信就足够了,自家兄弟谁都清楚是怎么个事。

琴酒懒得去管有的没的,但这种没营养的废话听多了很聒噪,就在他想出声提点两句的时候,余光瞥见赤井秀一的手指下意识动了动。

言多必失的大道理嘴教不通,还是多吃苦头有用。

 

睡死过去的人和单纯喝醉的人扶起来是不一样的。

琴酒看着伏特加连拖带抱把赤井秀一从车里拽出来,俩人东倒西歪站不起来。

直到新点燃的烟烧到了烟蒂,琴酒才走过去拎赤井秀一的胳膊,将他扛到肩上后抱稳,顺便蹬了脚旁边气喘吁吁的伏特加,“给你虚的。”

然后把人交给跑来接应的左右小弟,简单嘱咐两句安顿事宜,他还有事要办。

而想法很淳朴的伏特加拥有很复杂的心思,他由琴酒说他虚,想到了琴酒觉得他没用,再想到了琴酒要他的命,一气呵成。

他很伤心,准备加倍努力证明自己。

三更半夜泊好车的伏特加连衣服都没换,带着新蹬的脚印子,小跑着出现在了拳击场里。

说是拳击场,也就是圈出来供喝多的兄弟们比划比划玩的地方。

“好!”

身边拍马屁的小弟们纷纷喝彩,虽然多半也看不懂伏特加在耍什么拳脚,也不敢赢他,但酒鬼嘛,聚在一起看看热闹找找乐子不就行了。

聚得人多了,乌泱乌泱吵得声就大了,嚷得屋里屋外都能听见。

当然啦,伏特加还是有脑子的。

他搞这一出训练为辅,造势为主。

 

 

“你没有你的兄弟们热情。”

坐在琴酒对面的萨姆如此点评道。

他们中间的矮脚茶几上摆满了皮箱,箱盖敞开着,里面堆砌的是成捆的美金。

琴酒首次对萨姆的精神状态产生了怀疑。

他不是什么宴会上的陪酒小妞,没什么热情可以供人消遣。但看在萨姆没几分钟活路上,琴酒决定饶过他这次。

萨姆还在继续扯着没营养的废话,巧妙避开琴酒切入的要点,含糊,笼统,糊弄着每个争议点。

萨姆想要反水。

琴酒从他扯第一句开始就看出了,只是没有挑明。

也没有挑明的必要。

他要的不仅仅是钱,还有命。

“七三是他的主意,过我的手,就得五五。”萨姆终于切入正题,“我也可以退让,你六我四。”

一直在充当背景音的电视节目诡异热闹地播放着,娱乐专栏结束了莎朗的采访,切成了午夜新闻回放。

开场赫然是萨姆和议员的影像片段,两人在镜头前握手微笑,畅谈新马场的开发与宣传。

“兄弟,我的新身份看起来真棒,是吧?”

故事主角也停下了谈判,开始吹嘘自己,并且侧面对琴酒施压。

“比较一般。”琴酒弹掉了烟灰,总结得很客观。

“拜托大哥,”萨姆耸耸肩,“这可让我花了大价钱。”

“这笔钱不如买块好点的墓地。”

就在气氛逐渐陷入僵局时,谈判室的门被没有礼貌地打开了。萨姆刚想发火,在看清人后,转变为惊喜,起身投怀送抱,“奥!甜心是你!你踹我那脚可真他妈够痛!”

“谢谢。”赤井秀一全当称赞,道谢得比较敷衍,顺手锁了门。

短暂拥抱后他接过萨姆递来的名贵雪茄,不太熟练地叼在嘴里,抬眼瞧了瞧萨姆,手自然伸向内怀。

“天啊甜心,你在他身边连雪茄都抽不到吗?不如来投奔我,以后…”

他们的距离近到快要气息相融,眼前的男孩动作青涩到让人心疼,就像从未被赏赐过一般。

迷糊归迷糊,佳人面前萨姆还是找回了多年培养出的警觉。就当他意识不对翻身要躲的时候,早已迎面接住了消音器口喷出的硝烟,随之应声仰摔进血泊里。

赤井秀一将本来就没打算吸的雪茄吐到地上那张看不清面容的脸颊上,拽过桌上的餐布,擦拭干净手上的血污后抬眼看了眼琴酒,“嗨。”

“睡得好么。”

“是准备和我解释镇定剂的事吗?”赤井秀一拆穿他,随即扯扯嘴角圆回来,“放心,我是个称职的情妇。就算咖啡里是毒药我也会喝。”

琴酒不信这种哄人开心的鬼话,但也十分受用,较为玩味发问,“称职?最基本的你都没做到。”

刚成年的赤井秀一表情管理还不是很熟练,他的神情很明显地变得精彩。从一开始的不解,转变为深思熟虑,再进入到更深的疑虑中,甚至有点冤枉和不服。

“和我睡。”琴酒提点道。

“妈的。”赤井秀一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这种骚扰以前对付得得心应手,对付琴酒却不奏效,“疯子。”

赤井秀一决定不再理会这种恶劣玩笑,他装作若无其事转身就走,僵硬转动两下门把手才想起来自己锁了门,扭开锁和开门的伏特加撞个满怀,把伏特加撞了个趔趄。

琴酒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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